【周安】Abstinency（娱乐圈paro）（R18）
……事情是这样的。以静愉太太为首的太太们，想看我写小安性冷淡梗，先车内后上（）床。然后我就写了。然后就有了这么个东西。总之我写完了……捂脸逃/w\\\
※娱乐圈paro
文/鹿耳
*******
周泽楷是不抽烟的。但他有个习惯，上台前塞根烟在嘴里，不点，就叼着。上场前就扔了。为此没什么人知道他有这个毛病。江波涛起初看不惯，但是实在不忍出口斥责——周泽楷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，这种乖在当下年轻艺人当中几乎已经绝迹。他长得好看却不仗脸欺人，人气高又不会耍大牌，品行在业内私下也是公认的好。当他的助理本身就是美差一件，为此江波涛没少被同行嫉妒揶揄，于是渐渐也就随了他去。面上说起来，这叫宠。
江波涛常常半真半假地感慨：我们家小周啊，就是不会说话。否则几年前就把该拿的奖拿个遍了，影帝还轮得到韩文清？
这话大家也就是当笑话听听，过眼云烟转瞬即散。当然了他也不敢当着霸图的人的面说。霸图在影视圈立足多年，根基深厚，家大业大，供养着其他小公司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几尊大佛，要搞垮轮回这么个新贵，不说易如反掌，也不用费太大的力。江波涛的长处就是知分寸懂进退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，因此才能带着周泽楷在圈内混得还算游刃有余。否则照当下娱乐圈的风气，没有隔壁兴欣叶修方锐那样伶俐讨巧的嘴皮子，以周泽楷的皮相，也不过是拍几张封面、走几场秀，被肤浅的媒体们冠一个烂大街的“小鲜肉”之称，且泯然众人了。江波涛是有野心的，周泽楷固然也有；周泽楷不会说，但是江波涛会看。好在周泽楷的资本也不仅仅是一张脸，论演技也是中上游的，何况他还年轻，年轻就意味着成长空间，就意味着更加辉煌的未来。
——这么一看，影帝也不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嘛！江波涛满意地咂咂嘴，把一朵钻石胸针别在周泽楷的西装领口，顺手掸两下并不存在的灰尘，眯起眼再度打量一番——圈内外都说他把小周当亲儿子养的，亲儿子当然是不管怎样看都顺眼的。
不过，就算是现在，此刻，眼下，他们和影帝的距离也不算太远——十米开外韩文清刚刚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过去，他的身后，依次是张新杰张佳乐宋奇英，以及年初宣布隐退今晚被当作特别嘉宾邀请来的林敬言。除了宋奇英刚出道没多久，此番是受邀出来见世面的，走姿稍显僵硬，却也毫无畏缩，其他的几个人，个个气宇轩昂，泰然自若，颇有豪门之风。
霸图占了第一排最好的位子，后边是蓝雨、微草、百花、雷霆，再往后才是轮回和兴欣。这种近两年才刚刚崛起的小公司，当然得往后排，对此是无人有异议的。周泽楷衣冠齐整，耳麦也卡好了，倚着墙等候出场，自然而然就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——江波涛看到了简直无话可说。平日里上通告前咬根烟也就算了，今晚颁奖典礼这么大的活动，他还这样，刚才换衣服前后他都盯着的，也不知道烟是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。江波涛瞪了他一眼，周泽楷视若无睹，悠然自得地靠着墙引颈观望，这姿态倒是只能让旁人想得到一个词：顾盼生辉。
程思嫣一路小跑进来说：兴欣和轮回的准备了。身边的几个人影动了动——是兴欣的。按说兴欣工作室是不大，可是圈内一个资历最老的全栖明星，一个国民级女神都在他们家，这就比轮回有分量不少了，于是每逢集会盛典之类，兴欣往往排在轮回前面。对此江波涛的评价是“一人得道，鸡犬升天”。
一个矮子打他面前经过——以周泽楷的身高，圈内一大半人他都有资格称为矮子——走到他面前忽然停了停脚，侧头抬眼看他，冷冷地说了声：“把烟熄了。”
周泽楷一脸的莫名其妙，张口就想怼一句“你算老几”，却见刚刚过去的苏沐橙又匆匆拐回来，一把拉起对方的手就走，“小安莫磨蹭了。”江波涛适时地上前一步挡在周泽楷前面，陪笑道：“苏姐晚好啊。”苏沐橙脖子都没转地点了点头，倩影飘然而去。
“那个不识相的是谁？”周泽楷没了兴致，把烟揣回兜里，低声问江波涛。他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性格，可是莫名被人这么教训了一下，搁谁都不会痛快。要不是看拉他走的人是苏沐橙，他倒真有心教育一下新人。
“唔……不是艺人。”江波涛的目光停留在苏沐橙二人离去的方向，若有所思，“叶修去年签的助理，叫安文逸。”
周泽楷看着江波涛，面无表情地眨了两下眼。江波涛耸耸肩：“可能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。”
周泽楷继续看着他，面无表情。
江波涛继续说：“我猜的。”
周泽楷翻了个白眼，不说话了。前方的staff给了信号，江波涛说了声“后台等你”，周泽楷点点头，上红毯了。对于周泽楷的职业素养，江波涛是一万个放心。周泽楷在这方面天赋异禀，虽是个闷葫芦，却对公众场合的一举一动都无师自通，这让江波涛十分欣慰。大多数时候他都不用开口，只要静静地站着或坐着，时而笑一笑，他的脸就能代替语言。时间一长，周泽楷不爱说话的性格特质也成了标签，年轻小姑娘们爱他，势必也要爱他的沉默。长得帅又爱说话的又不是没有，就比如那边微草雷霆百花的纷纷已经落座了，黄少天还在台上跟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七扯八扯，并且有明目张胆抢人家饭碗的嫌疑。所幸黄少天的聒噪是并不讨人厌的那种，和谁都能迅速熟络地攀谈起来也是本事的一种。喻文州也就是这会子能获得片刻的解脱，和附近同辈的熟人诸如张新杰王杰希挨个打了招呼。到叶修这里是他主动：“喻总好久不见。”嬉皮笑脸的。喻文州素来不喜人喊他喻总，叶修的故意里没掺杂恶意，他就不计较，不动声色地怼回去：“你穿西装倒挺像个人样。”
王杰希和苏沐橙坐得近，都听见了，捂着嘴笑。高英杰也听见了，想笑又不敢。前辈小圈子里互开玩笑最值得晚辈羡慕。
此时轮回几人也落了座，依旧是叶修带头问候：“小周来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应了声，却见安文逸在苏沐橙身边坐着，稍微吃了一惊。按说助理是不进这个区的。
苏沐橙注意到他表情，也是反应得快：“柔柔这不是在欧洲拍广告嘛，多了张邀请函。”
周泽楷点点头，未予置评。莫说是凭邀请函了，就算兴欣想破格带个助理进来，大约也就是叶修一句话的事。跟聚聚斗这个心眼干什么。
周泽楷今年没拿什么重头的奖，心情自然不会特别好。今年韩文清二度封帝，最佳男主角花落微草王杰希，叶修出其不意地拿了个最佳导演奖。去年的最佳男主提名给周泽楷了，今年不能再给，免得他一个年轻人飘飘然，评审组又不是瞎的。周泽楷对自己不满意，于是整场仪式就非常的心不在焉。他身高天然优势，即使坐着也睥睨群雄，一坐下正对着那矮子毛茸茸的头顶。那小子穿的是Versace皮衣，肩上一圈刺绣——兴欣对待自家人是出了名的阔绰——轮廓小小的，偶尔和身边苏沐橙低声私语一两句，看上去很是乖巧。周泽楷心思全不在仪式上，全场就盯着那个灰茸茸的脑袋看。
散场之后，艺人们在会场外三三两两地扎堆，难得闲暇的聊天扯皮时间。周泽楷一出来，看见江波涛在不远处挥手，穿过人群过去的时候恰又和兴欣小团体擦身而过，就看见叶修刚点了根烟塞嘴里，安文逸皱了皱眉，冷声说：“把烟熄了。”
熟悉的语气令周泽楷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，正和叶修四目相对；后者嘿嘿一笑试图缓解尴尬，安文逸也回头看向了周泽楷，镜片后面的眼神闪了闪，身子往叶修那边挨了挨。
“这孩子不喜欢我抽烟。”叶修说着，揉了揉安文逸的脑袋。安文逸没怎么躲，头发软乎乎的，看起来手感很好。江畔夜风吹过来，苏沐橙穿着连衣裙在旁打了个喷嚏，安文逸便不去管叶修了，脱了外套给苏沐橙披上。周泽楷没什么话可说，和叶、苏二人点了点头算是致意，就走了。
“好笑得很。”周泽楷见着江波涛，第一句话是吐槽，“他刚才使唤叶修把烟熄了。”
“看来是真的看不惯人抽烟。”江波涛说着，保姆车已开到跟前，拉开车门让周泽楷上去。
“小小年纪脾气还蛮大额。”周泽楷开始讲上海话。江波涛笑一笑，这话他就不接了。
周泽楷的圈子和叶修交集不多，也就没怎么见过他的助理。刚才匆匆打了两番照面，只觉得这人脾气比个头大许多，严肃得超出年龄，“刻板”二字写在脸上。
“是张新杰的学弟。”江波涛消息灵通，见周泽楷对他感兴趣，就跟他八了一卦。
“学弟？”
“中传编剧专业的校友哇。听说早年是崇拜他才考的中传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就…没啥然后啊，张新杰跟着韩文清功成名就，他给叶修当助理。”
张新杰少年成名是圈内一大传奇业内典范，如果安文逸追随张新杰脚步多年是真的，这么一说定然有些斤两，对行情也知悉一二，叶修挑中他就不是没有理由的。对叶修的眼光，周泽楷深信不疑。
“叶修偏爱他。”周泽楷下定论。
“都看得出来。但愿他跟着叶修也能混出名堂。”
“早晚的事。”周泽楷笑。
再次见到安文逸快得令周泽楷有些措手不及。冯宪君投了个新电影，本子最后敲定张新杰来写，周泽楷接了这个男主，女主是烟雨的新人妹子。小范围开了个新闻发布会，没想到叶修也在，周泽楷觉得意外，叶修倒心平气和的：“看什么看，不知道动作指导是我么？”
“那就有劳前辈赐教了。”江波涛替他答了。
两人的助理都站在左侧，周泽楷就和安文逸面对面。周泽楷头稍微侧一侧，还是睥睨着看他头顶。毛茸茸发丝当中一个温和的旋。
发布会结束后顺便在隔壁花园宴会厅有个酒会。人本来不多，冯宪君做东又不喜聒噪，排场定得低调。周泽楷去餐桌拿了两块小蛋糕，却听附近有女声调笑，一口一个“禁欲系”“性冷淡”的，好奇就偏过头看，见烟雨的三个妹子凑在一起，笑容十分吊诡。这笑容他熟悉的，还在上学那会儿班里腐女YY男生们的时候就这个表情，也不带避讳的，他常年浸淫在这个模式的表情和笑声当中，不仅全方位免疫，还学会了根据捕风捉影的几个字判断主角。没什么困难的，他知道她们说的是安文逸。
“年纪还小嘛，小白兔一样的。”
“也就是长得嫩了，能被老狐狸带在身边，也不是一般人咯。”
“哪能是直的——”
……
那边的话题中心对此浑然不觉。叶修和冯宪君谈工作去了，扔下安文逸一个人。周泽楷的接近很是轻松。
安文逸先认出他来：“周先生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周泽楷不习惯被人叫“先生”。圈内大多喊他小周，他还年轻也没什么晚辈，倒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叫才是合适的。
“上次晚会，抱歉啊。”
“没事。”周泽楷的重点不是这个。他说话不会绕弯子的特征一下子表现得相当明显，再开口就是一句：“她们说你性冷淡。”
“谁们？”安文逸的反应也很让他意外。他的眼神、语气都很淡定，仿佛已经应对过成千上万遍相似的排练。
“别管谁问。就问你是不是。”周泽楷倔强的时候还真有点不管不顾的。
“那你试试我是不是？”安文逸一说出口自己也吃了一惊。这么铤而走险的话，按他的性格是万万不会讲的。可是他竟在周泽楷面前脱口而出了。疯了吧我，他内心扇了自己一耳光。
周泽楷嘴角抽搐了两下，也是没想到安文逸能回答得这么露骨。男同性恋之间是有磁场的。如果不是确信这一点，周泽楷不会主动找上来。在他的理解里，“禁欲”是更容易激发荷尔蒙的词语。貌似禁欲的人往往生得好看，反倒容易引人遐想——想要维护彩云与琉璃的人毕竟是少的，花开堪折，揽月入怀乃是绝大多数世人所想。在这一点上，周泽楷也不能免俗。他出道之初也有不少女粉说他长相禁欲，看似褒扬，这一切却在他性取向逐渐披露的时候迅速消弭——没有人会对一个永远不会对自己感兴趣的对象展开幻想，这未免太过残忍。
如今面前正对着一个传闻中性冷淡的安文逸，周泽楷难得地觉得有趣，有种棋逢对手、将遇良才的兴奋感。久违的蠢动从内心深处悄然爬出。他抬起手撑在安文逸头顶，在他额上轻轻嗑了一下。
安文逸呆了。清醒的眩晕感在眼前铺张开来。他是打了个直球，没想到周泽楷亦是此道高手。这种性格的人在一起，若是狠劲上来，大约是会厮杀得两败俱伤的那种。
周泽楷亲完了又一脸淡定地盯着他，表情在说：是你让我试的。
哪想到安文逸随之摇了摇头：“这就够了？”
挑衅吗？周泽楷心想。刀在心里拔了一半。
“去车上。”周泽楷语气斩钉截铁，义不容辞得像个命令。
两人旋即出了会厅，一前一后钻进周泽楷保姆车的后座，他随手拉上帘子，车内的光线就变得极为昏沉。两人的视界都模糊不清了，周泽楷捧起安文逸的脸，不由分说吻下去。
